Balkans 01
那一頁,將夜未夜的醇色冷冽,靜靜匿藏深山中的古老詩篇,只等著我走近,將其翻閱。
保加利亞東正教之建築典範,「里拉修道院」(Rila Monastery),我乃瑋獨賞的幾何美學。
穿梭巴爾幹半島(Balkans),我尋覓每個令我怦然心動的奇蹟,直沉心底,烙成不滅印記。
臨時轉彎,我來到梅特歐拉(Meteora),希臘的「天空之城」,不期而遇,分外震撼驚喜。
世上以「亞歷山大・涅夫斯基」(Aleksandar Nevski)為名的教堂不少,可誰能與此相比?
彷彿受到智慧女神「索菲亞」(Sofia)的眷顧,我的天空,總是如她臉龐一般,璀金燦朗。
可我心裡始終牽掛著一顆寶石,北馬其頓(Macedonia)的歐赫里德(Ohrid),曖曖內含光。
至於馬其頓首都,斯勾皮耶(Skopje),則僅是串起巴爾幹三國 circle 的一只功能性扣鈕。
我們用了兩週時間,通過三次陸路關防,拜訪了四處世界文化遺產,留下一趟舒心環遊。
登高山、步湖畔、入城市,我掇拾著這座殘破半島上散落的精華,卻忘了何時已愛上她。
索菲亞的電車,如滑冰的舞者,每每自我面前優雅掠過,竟有股想為其喝采的莫名衝動。
佇立公路旁,凝眺以雪山襯底的「聖三一修道院」(Agia Triada),我的感動又化為沉默。
任何旅行都有一個初心,或說動機,那麼我呢?嗯,徘徊踱步於里拉修道院的寂靜空靈。
但此番旅程似同命定,除了貴人相助,尚有夙願得償。(Roussanou Monastery,Meteora)
首先是早在 2018 年已籌擘好路線、卻擱置一年的計畫,終於鋪排成行。(Serdika,Sofia)
不過行進方向恰好相逆,首尾互換。(Church of Saints Clement and Panteleimon,Ohrid)
然由於 Ohrid 至 Meteora 的交通,實在窒礙難行。(Alexander the Great Statue,Skopje)
所以 2020 年新版的 itinerary 只有兩國,希臘 Meteora 這個字眼壓根兒沒在腦海出現過。
或許是烏克蘭木匠兄弟動人的煙嗓,美好了我的巴爾幹情懷。(Vitosha Boulevard,Sofia)
也可能是一見如故的狗兒,讓我對保加利亞鄉間的破瓦陋磚,視而不見。(Rila Monastery)
又抑或是夜空中深邃的滿天星斗,將我甜蜜迷惑,即使閉上眼亦能撫觸到那片華麗閃爍。
總之,當跨國巴士駛入馬其頓的國境,我才驚覺,這條迢迢長路不容回頭。(Lake Ohrid)
車程動輒五小時,窗外盡是頹垣圮屋,潦倒不堪。(Alexander Nevsky Cathedral,Sofia)
沿途破落真相,不忍卒睹兩回,遂決意陣前換將。(Great Meteoron Monastery,Meteora)
兼之巴士未停靠預計返駐一宿的小鎮,原訂計畫亦得作廢。(Restoran sveta sofija,Ohrid)
旅行刺激度如美伊衝突,於一念之間驟然升高;吾先考慮了阿爾巴尼亞。(Rila Monastery)
怎奈交通亦難搞,而且巴爾幹沒有最窮,只有更窮。(Church of St. Jovan Kaneo,Ohrid)
在相信「上帝自有安排」的前提下,極度考驗自己應變的智慧。(Boyana Church,Sofia)
最終靈光乍現,憶起了希臘「天空之城」,那個尚未履行的約定,正在遙遠處向我召喚。
這一切,就像寫好的劇本,只等著我義無反顧,一頭栽入。(swimmer sculpture,Skopje)
待馬其頓的太陽旗翩翩升起,我的巴爾幹之旅註定再添驚奇。(Samuel's Fortress,Ohrid)
有時我融入人群,有時我形孤隻影;這期間我感傷 Kobe 離世的消息。(NDK park,Sofia)
悠坐在 Ohrid 湖畔這家 Dalga 餐廳的午後,可說是我們此行最愉悅、愜意、享受的時光。
餐畢,店裡淨空,侍者放起了 80 年代西洋老歌,曲曲婉約動聽。(Kalambaka,Greece)
其中令我印象最深者有兩首,一是 Andrea Begley 翻唱的 Take On Me。(Rila Monastery)
A-Ha 的成名曲,竟能被此女詮釋得如此淒絕斷腸。(St. Stephen's Monastery,Meteora)
I'll be gone in a day or two,離去的,還有我潸然淚下的 1984。(Russian Church,Sofia)
另一曲則同樣是 1984 年 Alphaville 的 Forever Young,於古城 Ohrid 聽來,格外有感觸。
聽到 Let us die young or let us live forever,我不禁聯想起驟逝的 Kobe。(Rila Monastery)
如亞歷山大 32 歲早崩,永留世人心中的,惟其英姿颯爽。(Macedonia Square,Skopje)
出發前,某個房屋電視廣告沉重敲打了我。(Varlaam & Roussanou Monastery,Meteora)
該廣告語調緩慢,像摯友告誡,「再不開心,就要老了。餘生很貴,不要浪費。」(Sofia)
但在里拉修道院住了一晚後的理解是,「再沒暖氣,就要冷死。陽光可貴,請勿浪費。」
感謝父母,感謝上蒼,讓我得以在有生之年,親眼見證這些登峰的自然、暨造極的文明。
此行最不可思議之處,在於與動物之間存在奇妙的緣份,像 Ohrid 湖畔這隻撒嬌的狗兒。
還有 Meteora 亦步亦趨的黏人貓咪,猶如依偎主人一般,兀自躺在我乃瑋腳邊睡得香甜。
可再怎麼奇妙,都比不上我們與索菲亞民宿主人 Slavi 的因緣,那已非「巧合」可解釋。
Slavi 是我們的貴人,也是守護天使,經歷與 Slavi 的相遇,我不得不相信真有今生前世。
旋律又起,詞訴吾衷,So many dreams swinging out of the blue,oh let them come true。
『 Forever young,I want to be forever young,Do you really want to live forever ~~~?』
Sofia ~ Rila Monastery ~ Skopje ~ Ohrid ~ Meteora ~ Thessaloniki ~ Sofia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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