CCCP ☭ 26
昨天上午去了紅場,昨天晚上又夜遊紅場;請問今兒個早上莫斯科天氣晴,咱們要去哪?
答: 還是紅場。 Day 4 28/JAN/2014 (Tue) 清早從民宿 Versal at Mayakovskaya 出發。
早聽說莫斯科塞車嚴重之惡名昭彰,今晨一瞧,倒也還好,跟小爛台北也差不了多少。
對街是馬雅科夫斯基(Маяковская)地鐵站入口,昨天就從那兒下去的,但現在先不急。
且迎著刺眼的朝陽再多走幾步路,很快你就會發現,短視「近」利不如長足「遠」見。
看似捨近求遠,但其實眼前這個地鐵入口才比較方便,昨晚回民宿就是從這兒出來的。
長得不像地鐵站對吧,沒錯! 本尊正是柴可夫斯基音樂廳(Tchaikovsky Concert Hall)。
那麼旁邊廣場上站姿很帥氣的男人是誰? 他不是柴可夫斯基,而是詩人馬雅科夫斯基。
馬雅科夫斯基(Маяковский)配上身後的史達林建築,夜色中較之白日,更見霸氣輝煌。
該蘇聯詩人(1893 ~ 1930)詩作帶未來主義色彩,曾以《我們的進行曲》歌頌十月革命。
未來主義我不了解,丹尼不太喜歡充滿未來感科技感的東西,飛狼或魔鬼終結者例外。
馬雅科夫斯基地鐵站深入地底 33 公尺,二次大戰遭德軍空襲期間,曾作為防空洞使用。
當時史達林在此召開蘇共會議;據說亦曾獲得「地下都會主義建築」這等稱號的大獎。
地鐵站內總是明亮,上方一幅幅馬賽克圖畫,其中印象最深的是這兩位飛翔的運動員。
第二天搭莫斯科地鐵,已經駕輕就熟了;喜歡這種感覺,像是生活在莫斯科很久一樣。
再度由劇院站(Театральная)出來,今天天氣比昨天強太多了,此即重返紅場的主因。
劇院廣場(Театра́льная пло́щадь)的夜晚比白天美,水晶燈似的噴泉如夢幻ㄧ般璀璨。
有一座雕像,孤自面向著世界著名芭蕾舞暨歌劇院的莫斯科大劇院(Большой театр)。
從髮型即可猜測,他不是別人,正是喜歡拍照時把右手伸進西裝的馬克思(Karl Marx)。
廣場西側的建築也挺典雅,往西再過去一點就是緊鄰的四季酒店(Four Seasons Hotel)。
走向紅場北面的馴馬場廣場(Манежная площадь),定會見到紅色的列寧中央博物館。
一路馬克思又列寧的,丹尼超開心,跟共產黨毛主席給他新生命的《雷鋒》一樣開心。
列寧中央博物館(Central Lenin Museum),Центральный музей Ленина,不對外開放。
再幾步路,來到扼守紅場北面門戶、雙塔金鷹的耶穌復活門(Воскресенские ворота)。
復活門前方,我乃瑋腳下的位置便是「俄羅斯所有道路的起點」,或說莫斯科零公里。
兩道拱門之間,尚有一座木造的伊伯利亞禮拜堂(Iberian Chapel)妝點,頗為小巧可愛。
說到莫斯科零公里,遊客多喜愛輪流排隊去站在中心點,然後朝肩後投擲銅板並許願。
銅板一旦落地,這時剛剛照片中站在我乃瑋旁邊的阿嬤,便會一個箭步上前占為己有。
而耶穌復活門不僅白天不錯,晚上打了燈更美;所以紅場的日與夜,你都不應當錯過。
進入紅場之後,東北方的喀山大教堂(Казанский собор)門開著,我們好奇進去瞧一瞧。
一踏進去才發現,教堂裡正進行著莊嚴肅穆的東正教儀式,誤入的我們一時進退兩難。
教士手上提著香爐,在狹小的空間內四處搖晃薰香,煙霧裊裊,虔誠的氣息瀰漫拂來。
我們就這樣肅立靜默了一小段時間,待祈禱似乎暫時告一段落,才小心翼翼退出教堂。
這樣明媚的天氣,這樣順利的旅行,的確要好好感謝上帝,也算躬逢其時、適得其所。
轉入 ГУМ 國家百貨取取暖,今天早晨零下幾度不太清楚,感覺大約在零下十五度左右。
2014 索契冬運即將於二月登場,百貨商店有些相關運動衣飾商品,可我們沒多大興趣。
因為此時此刻最吸引我們的,仍是紅場四周壯觀的建築群,如北面的國家歷史博物館。
自溫暖中再度踏回紅場的石磚上,我乃瑋直喊腳好冷,已經從凍到沒有知覺變成好痛。
燥熱的丹尼則不時擦拭常常不知何時、神不知鬼不覺自己悄悄掛在人中上的兩行鼻涕。
1981 奧斯卡最佳外語片,電影名為「莫斯科不相信眼淚」(Москва слезам не верит)。
後來香港的 Twins 應是由此部電影激發靈感,也出了一首歌,叫「莫斯科沒有眼淚」。
不管是不相信眼淚還是沒有眼淚,聽起來莫斯科都不是一個可以輕鬆應付的簡單地方。
可紅場中央在冬季搖身一變成了歡樂的溜冰場,一點兒也沒有刻板印象中的肅殺之氣。
一大清早的,還沒有人閒閒沒事來溜冰;而我們的耐寒週期,也隨時間流逝愈來愈短。
所謂耐寒週期,是我們發現身處零下十幾度低溫的戶外,一開始可以忍受大約兩小時。
之後就須進入有暖氣的室內,約莫一個小時才能將僵硬身體解凍,恢復正常活動功能。
然而等到再次回到酷寒的戶外時,所能忍受的時間,大概會呈現對折的等比快速遞減。
也就是說,接下來的一小時過後,就會凍得受不了;待取暖之後,又只能再撐半小時。
陽光下的聖瓦西里大教堂,真美;我們邊哆嗦對抗低溫,邊詠讚這不世出的藝術傑作。
這天早晨,莫斯科沒有眼淚,只有鼻涕。「愛這最古老的國界,再不求能全身而退。」
★ Москва, Са́нкт-Петербу́рг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