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The Sun Also Rises ~ 14 ❍
「如象鼻伸入海中」,莫泊桑(Guy de Maupassant)曾這樣定義了「象鼻海岸」的名字。
這片「法國第一海岸」,長久以來吸引了許多墨人騷客前來,賦予其更為雋永的內涵。
「短篇小說之王」莫泊桑曾在此定居了一段時間,有人說這棟市政廳是莫泊桑的故居。
但據說位於莫泊桑路 57 號(57 Rue Guy de Maupassant)的 La Guillette 別墅才是正版。
另一位著名的藝術家,莫內(Claude Monet),聰明的 Étretat 當然知道要把他當作招牌。
印象派大師莫內曾在 Étretat 留下了一系列象鼻海岸畫作,聽說已被珍藏在奧塞美術館。
丹尼不想也未真正踏進過巴黎,當然也沒去過奧塞美術館,所以未親眼見證那些名作。
「一棵樹的巨大分枝從懸崖高處伸展下來,欲向海底紮根。」波特萊爾(Baudelaire)說。
詩人波特萊爾對象鼻海岸的形容充滿想像,可見當時這片景象帶給他的震撼有多深刻。
其他尚有《包法利夫人》福樓拜(Gustave Flaubert)、《悲慘世界》雨果(Victor Hugo)。
一籮筐認識與不認識的文豪與畫家,均被捕風捉影、跟 Étretat 扯上些或多或少的淵源。
這個「法國第一海岸」真有這麼美麗壯觀? 以致吸引大師們紛至沓來,我其實很懷疑。
Étretat 的確有其獨特的魅力,但說心裡話,若跟澳洲大洋路比起來,我覺得還好而已。
那為什麼大洋路沒有什麼文人畫家為其擦脂抹粉,而象鼻海岸卻有如此豐富的藝文薈萃?
個人觀點,地緣關係使然罷了;因為對於那些法國文壇巨擘來說,這兒比較容易抵達。
另外一層的背後涵義是,代表法國其他海岸都不怎麼樣,所以相較之下象鼻海岸最棒。
這就像小爛台灣沒事蓋個吊橋或是拍照專用的教堂,然後眾人就趨之若鶩的道理一樣。
因為生活周遭太貧乏了,所以立異就能取勝;因為天堂太遠,所以近一點的安慰也好。
不好意思,你原諒我這人就是這麼直;只要去過就說好美,這種想法我實在無法苟同。
世上許多事物,如果少了自吹自擂的追捧,回歸純真本質,多半就不會那麼令人反感。
Étretat 還有一作家必須得提,那就是亞森羅蘋(Arsène Lupin)的作者莫理斯.盧布朗。
Maurice Leblanc 小說《奇巖城》(L'aiguille creuse),寫的就是象鼻海岸上那只錐狀岩。
而盧布朗故居亦在 Étretat 鎮上,喜好亞森羅蘋系列的讀者若來到此地,肯定不願錯過。
丹尼小時候是看過幾本,但最愛的仍是殺壞人的《水滸傳》和撞女鬼的《聊齋誌異》。
加上這次待在 Étretat 的時間並不算多,所以就沒有像 Virro 一樣專程去拜訪盧布朗了。
果然是浪漫的法國,微微一吻很傾城,為這一條舒服的海岸步道又增添幾許醉人氣息。
考慮順光問題,早上決定先走右側「小象」的阿蒙斷崖(Falaise d'Amont),比較適合。
登山步道坡度平緩且鋪設良好,給予人踏青的好心情;Étretat 當局有用心,值得讚許。
七月初的新綠,叫人心曠神怡;一隻海鷗在乾淨的藍天上,展翅迎風,既快樂又自由。
爬上一個高度之後,視野開闊,可以清楚看見 Étretat 夾於左右兩座斷崖間的腹地輪廓。
海鷗伴我緩步向上,將我自踏上法國以來、因舟車轉乘而始終緊繃的情緒,逐漸釋放。
對面是阿瓦勒斷崖(Falaise d'Aval),不急,我們有的是時間,下午再去那頭看看走走。
Étretat 風水挺不錯,佔據了海岸間最精華的一片地,構築了小小一塊獨立的世外桃源。
可惜我們比較愛山,比較不愛海;我願意長住 Pertisau,卻不想住在吹海風的 Étretat。
Chapelle Notre-Dame de la Garde 教堂尖頂顯露的部分愈來愈多,此情不渝的是海鷗。
朝來白浪打蒼崖,據說象鼻海岸的白堊岩,硬度很高,幾無坍塌或被海浪沖毀的危險。
這跟一般認定的海蝕現象有落差,也就是說象鼻海岸的地形其實是維持著初始的狀態。
這個理論可從莫內的畫得到佐證,因為現今的象鼻跟莫內當時所畫的,幾乎一模一樣。
馬爾他的藍窗業已塌落,大洋路的十二使徒岩亦會逐一崩毀,但是象鼻海岸可能不會。
海岸地形非高山,如果現在的模樣跟千百年前所見的並無二致,倒是挺神奇的一件事。
據說象鼻拱門乃數億年前一條和海岸平行的地下暗河削鑿岩石的結果,海浪不是兇手。
不用作微整形,也不必施打玻尿酸,象鼻的青春有極大的可能性就這麼一直永駐下去。
可 immortal 實際上是一種 curse 而非 blessing,這在哲學上及許多電影都已被討論過。
一切還是順其自然的好,看著不屬於自己的東西長在臉上,你真的不感到一絲怪異難過?
天蠍座的生命哲學觀是,毀滅才能帶來重生。絕對的毀滅,才能賦予生命絕對的重生。
與其抗拒上帝旨意,妄圖逆天而行,還不如早些進入輪迴,等你到夢裡,再愛我一次。
偶然吧,還是奇蹟,引你翩翩走進我生命,如果能一直重複這樣的旋律,該多麼美好。
海鷗在教堂上空不離不棄,Chapelle Notre-Dame de la Garde 的三角平衡,如此美麗。
四位長者起身離去,終於坐到了擁抱最佳視野的天字第一號長椅,這不是件容易的事。
教堂尖頂與錐狀岩遙相呼應;但願那海風再起,只為那浪花的手,恰似我乃瑋滴溫柔。
❍ Étretat + Mont Saint Michel + Pyrenees + Pamplona + Trolltunga + Kjerag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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