Balkans 30
Skopje 古老的「石橋」(Stone Bridge) 下,作勢欲投河的「跳水者」(Statue of a Diver)。
此泳衣女郎,興許是這座「雕像之城」(the City of Statues),最平易且柔和的一件作品了。
「媚俗之都」(The Capital of Kitsch) 284 尊雕像,首屈一指者,當屬 Warrior on a Horse。
夜色中,但見策馬騰蹄的「亞歷山大大帝」(Alexander the Great),耀武揚威,不可一世。
打遍波斯、埃及、小亞細亞無敵手的沙場英雄,此刻,卻孤立於五光十色的燈火包圍圈中。
亞歷山大英年早逝,年僅 32 歲。他的馬其頓方陣,終究沒有抵達「世界的盡頭和大海」。
這一天是 1 月 26 日,Kobe Bryant 猝然離世,得年 41 歲。同樣早凋殞落,同樣令人唏噓。
「馬其頓凱旋門」(Porta Macedonia),21 公尺高,立於廣場通衢一隅,耗資 440 萬歐元。
坐鎮街頭的大理石「薩繆爾沙皇」(Самуил),花費則少一些,但成本仍高達 350 萬歐元。
不過若跟 750 萬歐元的 Alexander 相比,都算細漢仔而已。利之所在,雖千萬元,吾往矣。
座落於 Vardar river 對岸的「馬其頓考古博物館」(Museum of Archaeology),700 萬歐元。
週日夜晚的「馬其頓廣場」(Macedonia square),冷冷清清。璀璨光影裡,竟有幾分寂寥。
Stone Bridge,始建於 1451 年鄂圖曼帝國統治時期,是 Skopje 少數具有歷史的古老建物。
出資惠成此橋者,正是攻陷君士坦丁堡的 Mehmed the Conqueror:征服者穆罕默德二世。
堅固厚實的圓拱,向東北連接「舊巴札」(Old Bazzar)。這麼晚了,橋下還有人在玩跳水?
身著橘紅色比基尼的曼妙女郎,正踮腳揚臂,準備跟隨已一頭栽進水裡的同伴,魚躍入河。
聚焦於定格瞬間。剎那,只見河面流金閃爍,彩光滿溢,動靜之間,如畫作ㄧ般燦幻翡麗。
砸下 7 億美金巨資的《Skopje 2014》古典城市再造計畫,拒絕錦衣夜行,力求華炫張揚。
Boatmen of Thessaloniki,保加利亞無政府主義激進團體 Gemidzii 群像,造價 97 萬歐元。
緊鄰劇院的「馬其頓抗爭博物館」(Museum of the Macedonian Struggle),1000 萬歐元。
請君試問東流水,這個經年盤踞歐洲最貧窮國家之一的馬其頓,當真有底氣這般任性揮霍?
徒步過橋,毋須與車爭道,倒也舒心愜意。彼端黃澄澄的光絢泛染裡,又是一堆雕像森立。
Karposh's Rebellion,花費 54 萬歐元。1689 年起義反抗鄂圖曼的首領,於此地引頸就戮。
隔壁是 2019 年才剛竣工的 suspension bridge,行人專用,也是馬其頓第一座纜索式吊橋。
佩刀站立者為 Georgi Pulevski,詩人暨革命家;橋頭飯店是五星級的 Hotel Stone Bridge。
過橋之後,高舉右臂的視覺主角即亞歷山大他爹:腓力二世。左邊已可見 Skopje Fortress。
「聖西里爾與美多德」(Saints Cyril and Methodius),斯拉夫人文字之創造者,54 萬歐元。
「奧林匹亞絲噴泉」(Fountain Olumpiás):亞歷山大親娘抱著 little Alexander,母子情深。
路標考驗人的耐性。上:塞爾維亞西里爾字母的馬其頓文、中:英文、下:阿爾巴尼亞文。
為了避免引起希臘不悅,Olumpiás 太過敏感,故官方的叫法為 the Mothers of Macedonia。
同樣的,堂堂「腓力二世噴泉」(Fountain of Philip II of Macedon) 也只能以 Warrior 喚之。
而直白的 Philip II Square,亦悄悄更名,改回「起義廣場」(Karpoš's Rebellion Square)。
亞歷山大一家三口和樂融融,手牽著手跟獅子同坐在噴泉上,卻被迫隱姓埋名,保持低調。
廣場中央的東正教教堂 Orthodox Church St. Demetrius 及鐘塔,19 世紀末曾進行翻修過。
Skopje Fortress 要塞,扼守城市高點。據信首建於西元 6 世紀,拜占庭查士丁尼大帝時期。
伊斯蘭文化的「土耳其浴場」(Daut Pasha Hamam),15 世紀下半葉所建,如今已成畫廊。
花 200 萬歐元打造,本應驕傲,卻不能依自由意志來命名,遮遮掩掩,說起來真有些窩囊。
時辰已不早,且路人愈來愈少,「舊巴札」(Old Bazzar) 便不過去逛了,就此打道回府吧。
又跨過 Stone Bridge,迎向年輕飛揚的 Alexander the Great,返回看似一片繁華的新城區。
尚有「德蕾莎修女紀念館」(Memorial House of Mother Teresa),在「凱旋門」南邊不遠。
德蕾莎出生於鄂圖曼帝國時期的 Skopje,生活了 18 年才離開,所以是道道地地的本地人。
但今天晚上忘了去找德蕾莎修女,因為看了太多眼花撩亂、又貴得令人咋舌的雕像與建築。
其實本來是想順便找點平民小吃的,可廣場周邊只有幾家看似正式的餐廳,實在不合己意。
索性回去公寓吃泡麵吧。沿著河畔,一路往火車站方向走,又經過「藝術橋」(Art bridge)。
古船餐廳似乎也沒什麼人光顧,而且現在才踏上去的話,吃完可能就半夜十二點了,不妥。
筆直的馬路上,這個時間已無路人,連車子也沒幾輛。此地不宜久留,不由得加快了腳步。
直到趕回了火車站旁荒地上的公寓,這才鬆了一口氣。畢竟交通樞紐地帶仍有一定的車流。
紅色雙層巴士也是銳意求變的計畫一部分。我對馬其頓人想要改頭換面的執著,肅然生敬。
近晚上十點,方回到公寓,趕緊煮水吃泡麵先;明早 10:00 開往 Ohrid 的巴士車票已買好。
山高路遠坑深,大軍縱橫馳奔。誰敢橫刀立馬,唯我 Alexander the Great,亞歷山大大帝!
Sofia ~ Rila Monastery ~ Skopje ~ Ohrid ~ Meteora ~ Thessaloniki ~ Sofia