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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Dolomites 行,去遠方,綠野茫茫。唯將衷情化矚望,伴我歌韻清清朗朗,九天飛揚。」
除了哼唱《將軍行》,我想不到其他方法,來表達我內心的興奮和對 Dolomites 的仰慕。
與 Geisler group 同名的 Geisler-alm 山屋,在海拔 1996 公尺處,向三千公尺群山 salute。
白雲石山脈天下無雙,人稱 the Pale mountains,我又想起《A Whiter Shade of Pale》。
這首是丹尼最喜愛的西洋樂曲,何故?原因或如歌詞所述,She said there is no reason。
And the truth is plain to see;如同 Dolomites 輕易將我征服,事實顯而易見,毋需理由。
一道亮麗風景,一座簡樸山屋,最小限度共處,這就是我對 Dolomites 一見鍾情之引信。
若有這等景色,放在台灣,方圓百里說不定店家早已蓋得滿坑滿谷,車馬絡繹不絕於途。
「知足天地寬,貪得宇宙隘。」義大利人倒是懂得自制,將曾國藩名言詮釋得淋漓盡致。
Geisler group 巨屏般連峰,氣場強大。挾王者之姿,如雷如電,壓萬鈞之勢,排山倒海。
蕩蕩君威懾四海,浩然帝氣滿乾坤。我只能舉目仰望,低首臣服,知此生終將戀戀不忘。
「第一次見你的時候,我的心裡已經炸成了煙花,需要用一生來打掃灰燼。」~ 錢鍾書。
約莫就是這樣一瞬傾心的感覺吧。一年之後,我們真的還計畫於冬季重返,惜功敗垂成。
由翠綠山坡,返回 Geisleralm 上個廁所。屋內牆上掛著的是一幅畫?抑或是真實的照片?
復走出屋外,面見吾王。此刻矗立於對面的,究竟是確切的景象?還是想像出來的天堂?
我乃瑋身後的看板照片,應是站在 Geisler group 最高峰 Sass Rigais 的 Panoramic view。
Sass Rigais 是哪一座?就是畫面正中央、我乃瑋正上方,渾厚如鐘形者,高 3025 公尺。
而我們的民宿 Pension Sass Rigais 亦恰與此峰同名,從陽台或門前皆可望見,無論日夜。
當地對於天氣有這樣一個說法:If the Odle massif wears a cap, the weather won't be bad.
如果 Odle 山脈戴了頂帽子,那天氣不會太差;Odle,即德語 Geisler 之義大利文同義詞。
故目前所在的 Val di Funes 山谷,義語又有 Parco Naturale Puez Odle 自然保護區之稱。
下一句:If a sabre (軍刀) lies at the bottom heavily, you'll need an umbrella necessarily。
雖然不清楚為什麼是軍刀?但推測這句氣象諺語大概是:雲高則無虞、雲低則將雨之意。
當初在 JasonWu 的遊記裡,印象最深的就是 Q 寶盪鞦韆了,今有幸來此,當見賢思齊。
將 Q 寶當年玩過的器材玩了一遍;天空的雲雖增多了些,但依諺語所述,大致晴朗穩定。
見 Geisleralm 另一義大利語副名:Rifugio delle Odle;此地畢竟是德語區,日耳曼優先。
實際上,距 Sass Rigais 600 公尺的 Furchetta 峰,即深 V 開口左側者,高度幾與之等同。
一山難容二虎,雙峰卻並肩齊高,然既統稱在一個 group 之下,一榮俱榮,也沒啥好爭。
關於 Dolomites 地屬義北,卻以德語為主要語言一事,足見該區域與德系文化淵源之深。
歷史上,東與奧地利接壤的 Dolomites,原係奧匈帝國領土,一次世界大戰後方歸義大利。
實不相瞞,我觀 Dolomites 型格,從頭到腳,恐怕是全義大利最「不義大利」的地方了。
沒有羅馬競技場及米蘭大教堂,沒有 Armani 與 Gucci,只有純天然的「世界自然遺產」。
又或許是對德國奧地利的「偏見」使然,在德語區旅行,總是讓人感到格外安全而放心。
近下午三點,該準備回去了。離開 Geisleralm,卻在好奇心的驅使下,走向另一條山徑。
不走則已,一走驚人。山徑迎向 Geisler group 的正面,傲銳凌人,鋒芒不藏,霸氣外露。
早上出門時 Tanja 在空中比劃了一圈,說不定從這兒可以回到咱的 Pension Sass Rigais。
南提洛省(South Tyrol)的紅白鷹旗,於遠處颯颯飄揚,那邊有棟房子,且隨我過去看看。
走近才知,原來這裡還有另一間 Gschnagenhardt-Alm 山屋,絕色媲美匹敵 Geisleralm。
一葉知秋,我們來 Dolomites 是沒做什麼功課的,指標上的文字,對我來說是一堆亂碼。
相逢很晚,都怪剛剛在 Geisleralm 流連忘返,恐怕沒時間留給 Gschnagenhardt-Alm 了。
這邊剩下的遊客也已不多了,大家應該都紛紛下山了,現下最重要的是尋找回民宿的路。
Gschnagenhardt-Alm 山屋配上後方崢嶸的 Geisler group,此景只應天上有,令人屏息。
好想也在這裡消費停留,無奈時不我予,若再不下山,恐時間一晚,天色黑了就麻煩了。
回家的路是哪條呢?到底這樣走算不算是 Tanja 的一圈?還是該立即掉頭循原路返回呢?
這也能去 Adolf Munkel Weg?為什麼指標上偏偏都沒有我們的 Pension Sass Rigais 呢?
此時,瞥見遠遠踱來了三名持鍬鋤等工具,工人模樣的人影,那應該就是這一條沒錯吧!
「Is the way downhill?」工人不知是聽懂了還是純粹打招呼,總之,其中一位點了點頭。
有人上來,至少代表有路下去。當下沒想太多,逕朝 A Whiter Shade of Pale 開心前進。
回望 Gschnagenhardt-Alm,愈來愈渺小。偌大青青草原,已不見剛才那三位工人的身影。
And so it was that later,我顯然低估了 Dolomites 的浩瀚,事情並不像我想的那麼簡單。
◭◮ UNESCO World Heritage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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