From the Great Ocean Road to Tasmania ~ 04 

 旅行應如電影,當有起迭轉折。既要有阿魔斯的刺激冒險,亦要有幫浦屋的靜思沉澱。

當丹尼見到 Pumphouse Point 官網上這張空照圖,便決心要將這場景搬入自己的電影。

前身為退役抽水站的 Pumphouse,重新打造成隱世獨立的小旅館,於 2014 年底開幕。

Pumphouse 位於南半球最深的湖泊 ~ 聖克萊爾湖(Lake St. Clair)的湖中央,寂靜至極。

旅館已落在搖籃山.聖克萊爾湖國家公園的範圍之內,若想曲徑通幽,尚須費點功夫。

森林道路的盡頭是一道木頭柵門,閒雜人等最多只能到這裡,無產階級才能繼續前進。

電動柵門緩緩悄然地向左滑開。開進了這一扇門,便開進了一個無人知曉的秘密天地。

山不在高,有仙則名。水不在深,有 Pumphouse 則靈;終於,找到了心中的 escape

當親眼見到 Pumphouse 的那一刻,我乃瑋對丹尼的滿意度來到了塔斯馬尼亞的最高點。

當發現接待的職員竟是澳洲國民美少女,丹尼對塔斯馬尼亞的滿意度亦來到了最高點。

再來一張我乃瑋與國民美少女的合照,我想大家對丹尼的滿意度應該也全都到了最高點!

邊欣賞國民美少女,喔不! 是邊欣賞湖景,邊坐著高爾夫球車,一路通往夢想的終點。

Pumphouse 受限原建築,內部空間並不大,客房分布於三層樓,中央是公共的 lounge

lounge 的落地窗視野,如一幅寂靜的山水畫。可以坐看風生水起,可以憑欄為之痴迷。

平淡的山色,無奇的湖光,可組合在一起的自然與質樸,就是這麼充滿療癒的仙風道骨!

我們的房間是沙發後面那一間,房門闔上最後的畫面,是國民美少女的薔薇般的笑靨。

我們是飯店控嗎? 是嗎? 不是吧;請勿用一般飯店控的標準,來衡量無產階級的境界。

什麼叫做必吃、必玩、必買,我們一律不(想)知道;旅行,從來都是一件很心靈的事。

就像咱的浴室,藍紅兩個閘式水龍頭,粗獷而簡單;美,不一定能用物質多寡來界定。

一次不易的旅行,該尋求的究竟是物欲方面的消費與滿足,還是精神層次的撫慰及幸福?

我想我們要的,就跟 St. Clair 的湖水一樣,清澈見底,不需要任何不相干的塵俗雜質。

國民美少女說,如果不想參加旅館的晚宴,也可以自行在房間裡料理自己的雙人晚餐。

豐富食材都已幫你準備好在兩個冰箱裡,上頭沒有任何標價,也就是帳單旅館說了算。

前一天才剛在阿魔斯逃過死劫,所以現在我們對人生想得很開,該花的錢就給它花唄。

雖然 Pumphouse 標榜的晚餐一人要 50 澳幣,但若能再見到國民美少女,一切都便宜。

身處世界自然遺產的中心,沒有遊客的嬉笑喧擾;聖克萊爾湖,平靜得像是一首詩作。

好似躺在架子上的那本書(Tasmania),默默等待著有緣人來翻閱,即便只是一頁(夜)。

極致清淨無瑕的湖水,此刻彷彿輕柔盪漾在我們的心底,無聲朗誦著天人交融的禪意。

由漫漫長橋慢慢往回走,湖濱的那棟建築便是餐廳所在的 Shorehouse,也有數間客房。

好的丹尼帶我乃瑋住湖中央的 Pumphouse,不好的才帶我乃瑋住岸上的 Shorehouse

既然要當潘那,那就當個徹底的潘那;一晚 320 澳幣,塔斯馬尼亞住宿費最貴的一天。

值得嗎? 太值得了! 尤其進餐廳又見到國民美少女,然後待會兒再跟蕾安娜共進晚餐。

蕾安娜何許人也? 就是這位身著洋裝的美麗女子,身邊是護花使者男友丹,不是丹尼。

感謝 Pumphouse 規定晚餐一定得和其他房客共桌,無論其動機為何,但結果非常美好。

晚餐約定的時刻七點到了,有人捨不得進餐廳還在拍針鼬,有人在看拍針鼬的女朋友。

房客大多是澳老年,只有兩個來自台灣的澳中年。不對號,大家各找看對眼的一起坐。

忽然蕾安娜跑來問,可不可以跟我們一起坐? 這個未免太沒有問題了嘛! 趕快來一起坐!

雞肉底下不知是啥子東西,有點難吃;蕾安娜說,那是 healthy expensive 的好東西。

蕾安娜和丹是來自雪梨的情侶,這一夜,台灣澳中年和正宗澳少年把酒言歡共食一盤。

那滋味像是赤腳走在 St. Clair 湖邊,沁涼湖水浸過腳踝。有點兒奇幻,又有點兒真實。

早餐也是同樣要走來 Shorehouse 吃;這時,我們還不知今晚就會去搖籃山自己生爐火。

Pumphouse 四周皆是旅館的私有地,因此我不僅能擁有一座湖泊,還可擁有整片森林。

一般遊客只能至國家公園開放的範圍遊覽,決計想不到森林中尚藏有這麼個世外桃源。

但我乃瑋不是一般人,所以無產階級心中那座 St. Clair 湖,勢必與眾不同,得道灑脫。

遙遠又孤寂的夢境,即將結束;我們的塔斯馬尼亞電影,又將邁入下一段精彩的情節。

St. Clair 湖卻如催眠曲一般,以強大的感染力將我們悄聲召回,不放我們輕易離去。

從此,我靈魂的一部分便留在了 St. Clair 湖畔。時而凝望 Pumphouse,時而撥弄湖水。

夢裡,我又再度走上了通往 Pumphouse 的這座長橋。似有若無的幫浦聲,是我的心跳。

我知道,我走向的不僅僅是南半球最深邃的湖水,而且是走向此生最無可言喻的心醉。

Like a bridge over tranquil water, I will lay me down.  就這樣把我放逐,在聖克萊爾湖。

 

✧ 那時候,我只剩下勇敢 ✧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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