Lapland ৫ 03
「記得科學小飛俠歌詞嗎?」「能夠完全記住科學小飛俠歌詞的人，肯定不是壞人吧。」
赫爾辛基的教堂固然雄偉，可在我們心中的地位，至多只像一份待拆禮物的精美包裝。
至於極光，則是我們最渴望得到的禮物內容；打開芬蘭，聖誕老人終究沒教我們失望。
然而這禮物的背後，尚有一份情意；而這一份牽絆，便是《海鷗食堂》(かもめ食堂)。
若干年前，看完《海鷗食堂》之後，我知道有朝一日，我一定會來尋找我的海鷗食堂。
據說，在赫爾辛基，只要跟著街上的日本人走，不用踏破鐵鞋，就可以找到海鷗食堂。
這一天，其實我們坐電車是下錯站的；但神奇的是，真的隨便下錯站也能碰到日本妹。
根據やさしい日本妹手上居然標示有「かもめ食堂」的地圖指引，我們晃來了這條街。
這條不是商業街，倒像住宅區；不可置信，海鷗食堂竟座落於這樣平凡不起眼的城區。
然也不奇怪，因為《海鷗食堂》一如其外觀，本身就是一部帶有平實樸素風格的電影。
與電影的經典場景，終於怦然相遇；心中遏抑不住感動，連旁邊的鮭魚也吸引不了我。
海鷗食堂的實際店名應喚作 Kahvila Suomi，可店招仍沿用 Kahvila Kamome (かもめ)。
Kahvila 芬蘭文是「咖啡館」的意思，Suomi 即「芬蘭」，合起來正是「芬蘭咖啡館」。
而電影中出現的 ruokala lokki，是「海鷗食堂」的芬蘭文翻譯，亦是上映時的外文片名。
如今電影海報擺在櫥窗右上方，加上保留的「かもめ食堂」字樣，召喚著影迷來朝聖。
為了拍攝需要，電影中廚房場景的擺設，與現實的餐廳完全不同，這一點行前已知道。
《海鷗食堂》是一部平凡卻寓意深遠的哲學電影，片中很重要的轉捩點，便是肉桂捲。
想不到店裡真的有賣肉桂捲；後來我們才發現，原來肉桂捲是芬蘭人喜愛的平民美食。
櫃檯後方掛有另一幅電影海報，背景是努克西奧(Nuuksio)國家公園，這回未選擇造訪。
片中的芬蘭大男孩 Tommy 是鐵桿呷騙控，就是他想知道科學小飛俠的歌詞到底怎麼唱。
今天我們好像也變回了當年的呷騙控；來かもめ食堂，當然要坐在かもめ食堂的旁邊。
奇的是滿座的客人盡是芬蘭人，沒有一個日本人；我們點了誠意十足的魚排跟麋鹿肉。
說到麋鹿肉，電影裡頭也有一橋段跟此有關，那就是主角之一的小綠去市場買麋鹿肉。
小綠去的那個市場叫作 Hakaniemen Kuappahalli，當然也是我們電影朝聖的場景之一。
Hakaniemen 室內市場整潔乾淨，一樓以販賣海鮮肉品為主，二樓則是服飾暨雜貨商場。
市場建築外的廣場，是赫爾辛基重要的露天蔬果鮮花市集，電影不忘為其作觀光宣傳。
可惜我們來的時候細雪紛飛，廣場上空空如也，或許在夏季才能得見熱鬧的市集景況。
不過沒關西，來 Hakaniemen 市場還有更重要的任務，而且冬天更適合，那就是喝魚湯!
這家的呷騙觀光客居然比海鷗食堂多；魚湯是不錯，但 Ivalo 巴士站賣的魚湯滋味更好。
逛觀光市場及吃吃喝喝其實不是無產階級的喜好，但來貼近一下芬蘭庶民生活也不錯。
回到海鷗食堂，電影裡除了食堂本身之外，另外還有一個場景也引起我們極大的興趣。
那便是主角幸江橫柴入灶，劈頭就問陌生人小綠「妳記得科學小飛俠歌詞嗎」的書店。
這間 Akateeminen kirjakauppa 書店離赫爾辛基中央火車站不遠，位於繁華的購物街上。
兩人相遇地點在書店二樓的 Café Aalto，乃出自現代主義建築大師 Alvar Aalto 的設計。
其實現場感受不出來書店或咖啡廳的設計，有多麼大師級的不同凡響，但那並不重要。
重要的是我們現在正置身電影《海鷗食堂》的場景裡，將夢想化作了可以觸摸的實際。
而且 Café Aalto 的女服務生個個年輕可愛、笑容可掬，在此用餐可以賞花賞月賞秋香。
「誰だ、誰だ、誰だ，空のかなたに踊る影。」幸江與小綠體內的小飛俠魂正燃燒著。
有人說，芬蘭是離日本最近的歐洲國家，都喜歡吃鮭魚，兩國有某種程度的相近之處。
俏麗女服務生一見我們坐下，馬上將 menu 抽換成日文版，還真把我們當成了呷騙控。
「飛べ、飛べ、飛べガッチャマン，行け、行け、行けガッチャマン」的旋律又響起。
點的藍莓派、蛋糕及咖啡無一不優質；我們的赫爾辛基，因為有《海鷗食堂》而充實。
如果你也跟電影裡的正子一樣，在人生的旅途中遺失了行李，歡迎來到《海鷗食堂》。
或許在《海鷗食堂》裡你會發現，行李箱內所裝的，可能其實並不是你最珍貴的東西。
「為什麼芬蘭的人看起來都很平和安靜?」Tommy 轉身說「もり」。(因為我們有森林)
正子到努克西奧(Nuuksio)國家公園森林裡採菇；我們則是遁隱到 Inari 的森林小木屋。
白天，我們在拉普蘭雪原湖畔的森林邊際，看著北極圈的太陽，實踐「慢活」的定義。
夜晚，我們等待著極光女神的現身，見證大自然界中，最魔幻亦最超現實的光影魅力。
我想，電影選擇「肉桂捲」有其象徵；同理，選擇「科學小飛俠」也必有其啟蒙含義。
「飛呀、飛呀、小飛俠，在那天空邊緣盡情地飛翔。看看他多麼勇敢，又多麼堅強。」
Inari, Baltic Sea ৫ Northern Light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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