Pertisau 40

是否曾有這樣一個湖,其美,乾淨俐落地斷了你對其他湖的念想。

儘管不知已是第幾次來到湖畔,我依然為其沉魚落雁之美所震撼。

是了,我相信我已失去繼續去追尋世界上還有更美湖泊的動機了。

如果高薩湖算是湖泊中的夏季之王,那麼亞亨湖便是冬季之后了。

但要是真這麼比,那把哈修塔特國王湖又擺到什麼位置去了呢?

雖然我們也愛哈修塔特與國王湖,但遇見亞亨湖也只能靠邊站了。

那麼呷騙的女神湖神仙沼呢? 很抱歉,那是呷騙呷飽了騙你的。

那兒並沒有女神也沒有神仙,不像亞亨湖不僅美到冒泡,還冒煙。

不過這樣詆毀呷騙其實也不盡公平,畢竟河口湖還是挺有看頭的。

只是被忍野八海的鏡池給騙了之後,終究成了對呷騙的頭也不回。

當然這樣亂比沒意義,就像問內田有紀和中森明菜誰比較水一樣。

而且歐洲雖然有不世出的聖沃夫岡,卻也有不怎麼樣的平凡捷爾

至於第一美的布雷得湖,原諒我,那時我跟你一樣沒見過太多湖。

人說曾經滄海難為水,而我想說的感覺就是曾經亞亨湖,難為湖。

如今你若報給我知有什麼湖很漂亮,不好意思,我已沒什麼興趣。

為什麼? 因為我們相信在這年的冬天,我們已見過世間最美的湖。

美在絕塵,美在離囂。美在避世,美在脫俗,美在無言可喻的瞬間。

像是個胸懷坦蕩且充滿自信的皇后,卻選擇隱居沒人注意的幕後。

我臣服了,在見過世上許多美麗的湖泊之後,我想我可以歇息了。

從今往後,地球的旅行中,湖泊將不會排入我們渴望的行程重點。

因為我擔心,我怕,當見到不如亞亨湖的時候我會更懷念亞亨湖。

所以看高山也好,看沙漠也罷,總之不會再有湖泊能吸引我的眼。

隨便回頭看看基姆湖波登湖,或是諏訪湖蓼科湖,便知高下。

是的,一定會有呷騙控不服氣,認為呷騙也有這樣甚至更棒的湖。

或是遊歷過世界奇山異水的人,也會認為丹尼言過其實以偏概全。

關於過於武斷這點,丹尼不否認。上善若水,水善利萬物而不爭。

湖對岸的那一排樹,似在晨霧中向曾在一旁使勁引的我們打招呼。

亞亨湖(Achensee)一般譯為阿亨湖,是比較接近正確的發音沒錯。

但絕非善類的丹尼覺得阿亨湖聽起來很弱,就跟同學的湖一樣弱。

不服氣? 那叫你的阿嬤來囉! 喔不! 是叫你的湖泊出來比一比囉!

春江水暖鴨先知,那麼冬湖水寒誰先知? 答,沒戴手套的手指頭。

時間跨入十一點,今天一整個上午的命運,就註定要耽溺在湖邊。

在天時地利配合下,丹尼左手凍傷的中指無名指已痛得想打 119

那種僵硬劇痛的感覺,像是就算把手指頭給立刻剁掉也在所不惜。

怪的是,其他的手指頭雖然也沒有戴手套,卻沒有這般痛徹心扉。

冰凍三尺非一日之寒,冰凍三指(再加個小指唄)則一晨之寒足矣。

丹尼體質燥熱,平時手掌似火,現在反而我乃瑋的手不會痛,奇哉!

回來以後問段譽方知,子午流注在午時正匯入手三陰的少陰心經。

敢情是太久沒去呷騙洗腳了,以致任督二脈未通,氣血循環不暢。

手指在零下十度就報廢,看來這輩子要練成六脈神劍恐怕很難了。

起初還能勉強忍著,忍到最後覺得只需用力一折,手指就會斷了。

恰好我們也走到湖畔的最右側了,再走下去就要走到 Maurach 了。

所以決定,在樹有大型地圖看板與波堤騷字眼的村子入口處回頭。

空中飄的四顆彩色小圓點,不知是否是熱氣球,太高了看不清楚。

波堤騷並沒有熱氣球活動,至少可以肯定不是從亞亨湖附近飛的。

即使手已痛得呼天搶地,但回程再走一遍仍固執頑強地按下快門。

不行了,這連暖暖包也失溫的美麗,再不回去恐怕真的要截肢了。

離開了湖邊,溫度大概有回昇十度,但手指頭的狀況並沒有好轉。

歐洲有兩種,一種是你去的醜醜的歐洲,一種是我的美美的歐洲。

人也有兩種,一種是坐馬車的資產階級,一種是走路的無產階級。

 

Achensee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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